第(2/3)页 此时此刻,不只各级大明官员就位,西洋诸国使节均已集结到来,与周若男等人一样,期待见得这于世第一强国的盛景。 泉州港当然远不如江南各城; 但放眼如今世界,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巨城。 郑和居于首位,向众人道:“此行历经千辛得返,郑某感谢各国贵使对大明、对郑某、对西洋舰队两万余官民的信任。” “待登岸后,郑某定大开宴席,与诸位满饮,庆贺此行圆满,更为表达对各国使节之敬意。” “……” 他长抒胸怀,亦是亢奋非常。 此时也无须通事翻译什么,众人皆是情绪激荡,能与郑和感同身受。 随后,他目光又转向跳鱼。 各国使节皆知,那几位神使的身份,数月航行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过跳鱼一笑了之,并不打算在此时出什么风头。 数日前,他就与郑和有过商量…… 实则是郑和多次暗示,希望神使能在登岸后暂且隐瞒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经此次航行,跳鱼等人也知所谓“麻烦”是什么。 各国使节多有谄媚,更不惜奉以重礼,结交他们。 起初他们还觉此为均衡荣耀的体现。 可久而久之,只觉烦不胜烦,而那些谄媚者也多是虚伪之态,并无敬虔。 唯有东非马林迪、木骨都束众人,才是真正心向均衡,虔诚信仰的。 此外,跳鱼也了解了大明朝堂、体系的大致情况。 均衡与大明如何处之,还需从长计议。 经几人商讨,此行只是为遵吾主神旨,赐予火药造物等奥义。 大明是否愿臣服均衡,并非重点,心中也就释然。 几人便与周若愚、周若男二人一样,更多是报以游历诸国,增长见闻的心态。 大明人见到神使态度,皆是松了口气。 怕就怕喧宾夺主,搞得他们下不来台,而谁又敢得罪神使呢? 一切准备就绪。 远眺海港,已有泉州驻扎军舰来迎,郑和立即发号施令,传递令旗…… 三艘甲等宝船入港,其余舰船排列阵型,驻守港外。 舰队上普通官民是不得下船的。 一方面是杜绝此次西洋之行的“特殊经历”外泄; 如在三佛齐巨港宣慰司,只有补给船送来物资,又在近港静止水域停歇休整几日,而并未与他们多余接触。 另一方面,泉州只为中转。 舰队还将走海路继续北上,一部分停靠太仓刘家港,另一部分走扬子江入南京,将一应西洋财货与各国进献宝物送至京城。 最后,宝船至龙江宝船厂返修维护。 每一次西洋远行,宝船都需经历一次工序繁琐的大修,这正是木质舰船的弊端,靡费甚巨。 当三艘宝船临近。 岸上已开始欢呼,又点燃鞭炮齐鸣,让海港码头上烟尘滚滚,如同到了除夕新年。 于炮仗声中,宝船主舰终于靠岸。 舢板放下,便有一队军士先行,维持钦差仪仗,码头两侧又锣鼓喧天,有舞狮起舞。 随即,几名指挥、主将下船。 唐敬正要迈出步伐,却见一个低矮身影从他身侧“滋溜一下”窜了出去。 不止唐敬吓了一跳。 后方等待下船的郑和等人都是大惊,更有王景弘猛拍大腿,大喊起来—— “不好!” “哎哟,我的小神使大人啊,他老人家怎么就不能稍等片刻啊!” “唐敬,你还等什么?” “快,快下船护住小大人,免得不开眼得猢狲冲撞了他!” 众人听到叫喊,只是嘴角抽搐。 一会儿小神使大人,一会儿小大人…… 情急之时就连“老人家”都出来了,也就我们王景弘王大人能拉得下脸这么称呼。 尊称一句“神使”不就够了? 你现在破坏“称谓市场”,让我们又该如何称呼? 唐敬也觉得头大。 这舰队上下,就没人能管得住那周若愚; 王景弘还怕猢狲冲撞了他? 搞搞清楚,所谓猢狲,不就是周若愚本人? 唐敬不敢耽搁,连忙冲了下去,于仪仗队中几次穿梭,“嗖”的一把抓住一道衣领,将那人提了起来—— “不是说好了,登岸后不可胡闹?” “神使身份尊贵,若出了事,我等怎能担待得起?” 周若愚都懒得挣扎,只是望着眼前锣鼓喧天的码头,浑然痴了…… “热闹,太热闹了!” “跟复苏日新年一样……” “唐敬啊,你之前说你们大明京师还要比这里繁荣数倍不止?” “……” 唐敬根本不答,提溜着这家伙就站到一旁。 随后,郑和等人下船。 在他们身后才是各国使臣团队,其中为首的正是跳鱼、周若男等人。 一个王景弘的徒子徒孙还跟随在旁介绍:“为首那人是福建布政司参政,在他旁则为泉州知府,以及……” 泉州隶属福建布政司,驻地为福州府。 因郑和西洋之行,朝廷才命布政司参政常驻泉州,以便第一时间获取舰队归返消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