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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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住了——我,不会输给你的!”刘芳芳转身喊了一句,跑了。张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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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雷!”雷克明喊道。“到!”身穿常服的张雷向前跨一步。雷克明看着他:“特战一营特战二连连长!”张雷敬礼:“是!”

    “刘晓飞!”雷克明喊道。“到!”刘晓飞出列,雷克明看着他:“特战一营特战三连连长!”刘晓飞敬礼:“是!”……雷克明走到刘芳芳面前:“刘芳芳!”戴着学员肩章的刘芳芳出列:“到!”雷克明说:“大队医务所医生!”刘芳芳敬礼:“是!”

    “各单位领导接人,回去交代工作。”雷克明挥挥手,“今天周末,都和自己的连队见见面,周一按照计划正常训练。”

    特战一营营长陈勇、特战一连连长林锐笑着上来迎接张雷和刘晓飞。

    “这下我们哥儿仨在一起了!”林锐拍拍两位哥哥的肩膀,“好好大干一场!”

    “走吧,去见见你们的连队。”陈勇在前面带路。张雷和刘晓飞背上背囊走了,刘芳芳看着张雷走远,秦所长笑着过来:“小刘,走吧。你熟悉情况我就不用交代了,你的武器装备我都领了,宿舍还是老地方。”刘芳芳点头,背上背囊跟秦所长走了。

    刘晓飞的三连在一楼,他把背囊放进连部。文书急忙给他打来洗脸水,他笑着问:“咱们连的战士们呢?”文书说:“都在连队俱乐部,您洗完脸再去见他们吧。”

    “走,不洗了。”刘晓飞对着镜子正正军帽。刘晓飞一走进连队俱乐部,一声“起立”,唰啦啦一片马扎响。身着常服的特战队员们站得笔直,看着自己的新连长。值班排长敬礼:“报告连长同志!特战一营特战三连全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刘晓飞敬礼:“稍息!”“是!”值班排长向后转,“稍息!”刘晓飞笑着趋前一步:“同志们!”唰——战士们立正。

    “稍息。”刘晓飞敬礼,“从今天开始,我就来到特战三连这个光荣的革命集体,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我年轻,刚刚从学院毕业,很多地方还要向老同志学习!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在一起生活、一起训练、一起战斗!同志们,让我们一起为特战三连,为特战一营,为我狼牙特种大队增光添彩!”大家鼓掌。刘晓飞接过花名册:“现在开始点名!”

    二连在二楼,战士们也在俱乐部集合等候新连长。张雷走进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值班排长还礼:“稍息!”他面对目光有神的战士们:“同志们!特战二连为什么是二连?”大家都不明白,为啥?序列就是这样定的啊!

    “因为我们是第二!”张雷严肃地说,“因为我们楼顶的一连是老大!我们比他们历史晚,比他们经验少,比他们战斗力弱,所以我们是特战二连!”大家都不服气。

    “不服是不是?”张雷冷笑,指着墙上的锦旗和奖状,“都自己看看,这些都是第几?除了三个第一,都是第二!所以我们是特战二连,我们是第二!”战士们眼睛都冒火。

    “我是伞兵出身,在我的头顶只有天!”张雷怒吼,“我就是老大,我就是第一!你们也一样,在你们的头顶只有天!除了你们,没有谁能是第一——我宣布我的第一道命令!文书!”“到!”文书出列敬礼。张雷厉声命令:“把这墙上的第二名都给我摘下来!从此以后,除了第一名,这里不允许挂第二名、第三名!”

    “是!”文书开始动手。张雷大声说:“我们特战二连,不仅要成为特战一营的第一,还要成为狼牙特种大队的第一!要成为全军特种部队的第一特战连,同志们有没有信心?!”战士们立正怒吼:“有!”张雷命令:“全体换作训服下楼集合,武装越野5公里!”

    特战一连俱乐部。林锐正在跟董强打台球,听见底下咚咚咚地响。他纳闷儿地问:“怎么回事?”董强从窗户处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连长,二连在集合,好像要准备武装越野?”

    “这个张雷!”林锐将台球杆放在桌子上,“周末大下午的跑什么5公里啊?”他走到窗边往下看。二连已经在楼下集合,队伍在报数。张雷戴着钢盔、背着背囊和步枪在前面看着,和值班排长说着话。林锐高喊:“二连长!你抽什么疯呢!”

    “林锐,敢不敢下来比一比啊?”张雷笑。二连战士嗷嗷叫:“一连的,下来比!”

    林锐苦笑:“操!第一把火就烧到我头上了?”张雷眨巴眨巴眼笑着:“没胆子了吧?”二连战士们嗷嗷叫:“一连的,下来比!”林锐解开领带笑着:“操!谁怕谁啊?董强,通知全连集合!”一连的楼道里马上咚咚咚咚响成一片。

    正在俱乐部跟大家说笑的刘晓飞听见外面一片乱七八糟,跑出来看:“我说你们俩搞什么呢?”林锐戴着钢盔跑下来:“这个家伙要跟我比。”

    “比什么啊?”刘晓飞纳闷儿地问,“这刚刚来,还不熟悉连队情况呢!”

    “什么都比!”张雷笑着举起步枪,“三连有没有胆量参加啊?”

    刘晓飞笑着解领带:“激我啊?值班员,通知三连集合!杀杀这个天杀的伞兵的威风!”三连的楼道也一片咚咚咚咚。正在营部做子弹工艺品的陈勇探出脑袋:“你们三个是炸营了还是怎么的?大周末的干啥呢?”

    “营长!我们要比一比5公里武装越野!”林锐喊,“你要不要下来一起试试?”

    “别逗了!”刘晓飞笑着说,“营长是结了婚的人了,不能跟我们比!”

    陈勇就急了:“说什么呢?老子的勇士奖杯不是吹出来的——文书,拿我的武器和背囊来!”陈勇换好迷彩服,戴上钢盔直接就从二楼窗户跳出来了,稳稳落地,喊道:“特战一营全体都有啊——向右看齐——向前看!”三个连队都集合好。

    “谁的主意啊?”陈勇一边紧着靴带,一边问。张雷出列:“报告!我的!”

    “你的啊?”陈勇看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全营都给烧了啊?”

    张雷敬礼:“不敢!”陈勇起身说:“好!我命令——特战一营今天比武的科目如下——5公里武装越野、楼房攀登和散手!下面是第一项,武装越野5公里!”

    大家就都散站在白线外。“特战一连”、“特战二连”、“特战三连”三面连旗并排飘舞在部队前方。营部文书武装好了跑步出来,把营旗交给陈勇:“营长!”陈勇接过“特战一营”字样的红旗:“准备好了!同志们,冲啊——”在他的营旗引导下,三面连旗在战士们的呐喊声中跟随其后,穿着迷彩服的几百战士全副武装高喊着跑了出去。大院里立即是鸡飞狗跳的感觉,周末休息的官兵都在看特战一营这帮疯子。

    雷克明穿着网球背心、短裤和网球鞋,正在对着墙和参谋长打网球,听见声音转身看去。公务员递给他毛巾,他擦着汗看着这群兵哗啦啦跑过去。

    “看来是一营刚上任的三个连长要比一比。”参谋长笑着说,“陈勇也被裹进去了。”

    “有点儿意思。”雷克明笑笑,“让他们比吧,咱们继续打。”

    三个连队几乎是齐头并进呐喊着跑在山路上。

    “一连永远是第一!”林锐高喊着挥舞步枪,“一连跟我冲啊!”

    “二连头上只有天,没有第一!”张雷高喊,“二连的弟兄们冲啊!”

    “三连没有孬种,同志们冲啊!”刘晓飞接过旗手的连旗挥舞着。

    陈勇暗笑,脚下加劲:“特战一营都是好汉!冲啊——”

    哗啦啦,战士们嗷嗷叫着,脚下灰尘扬起来半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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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尘扬起半人高,战士们扛着自己的连旗便步下山,高唱着歌儿,互相还是不服气,四个连队的战士都笑着互相骂。林锐和张雷、刘晓飞走在路边,林锐摘下钢盔苦笑:“我说你们俩都跟疯子似的,这刚刚来就折腾。跟我挑战是怎么的?”

    “我这就得折腾。”张雷笑着递给他们烟,“不折腾折腾,他们怎么认识我?”

    “我是被逼上梁山啊!”刘晓飞点着自己的烟,“本来还想跟战士们聊聊呢!”

    “聊啥啊?”张雷挤挤眼睛,“晚上比夜间射击!”

    “我操!”林锐痛楚地说,“全训部队你以为有个周末容易啊?”

    “战士们思想单纯,比一比,不用政治鼓动也会上进,玩儿命训练。这对咱们三个连队都有好处,这手是我从我老子那儿学来的——我也是顺便摸摸连队的底子。”张雷说,“不然我就是有想法,也不知道现阶段战术水平到底如何。”

    夜间的射击训练场,曳光弹拉出漂亮的弧线。目标是一排点着的香,不时有香被打断。一个排长高喊:“我们比完了,三个连长要不要比一比啊?”三个连队的战士都喊:“要!”

    三个年轻的连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都互相看着笑了。

    “将我们的军了啊。”林锐笑,“你们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张雷摘下望远镜递给文书,“比吧!”

    “谁怕谁啊?”刘晓飞伸手接过一支步枪,开膛检查。三个年轻的连长一人手持一支步枪,腰挎一支手枪,站在射击地线。夜色当中,月光照着他们年轻的脸。一排新的香点起来。“准备射击——”值班员高喊,三个年轻的连长持枪在手,屈膝准备。

    “开始射击!”几乎同时,三个年轻的连长趋前一步,跪姿开始射击。清脆的枪声中,弹壳飞出弹膛,枪口喷射着烈焰和浓烟。跪姿、立姿、卧姿分别10发步枪子弹打完以后,他们同时丢掉步枪拔出手枪上膛,向前跑去。他们在30米地线同时停下,立姿双手持枪速射。香一根根被打断,战士们掌声一片。远处车旁的雷克明放下望远镜,点头:“陈勇,你的这三个连长看来是要把我们大队折腾个天翻地覆了!做他们的营长,你得有点儿真本事!”

    陈勇笑笑:“大队长,就他们这几个毛孩子成不了气候!”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雷克明感叹,“走吧,我们回去开作战会议。”

    火车站。穿着士兵常服的董强背着背囊、戴着大红花,在战士们的簇拥下走到站台,林锐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学习!等你回来当排长、当连长!”

    董强笑着敬礼:“连长,我也等着你当大队长的好消息!”

    “臭小子,别胡说!”林锐笑笑,“你好好学习是真的!”

    田小牛走出人群:“董强,这是我让我妈给你做的!你带上,冬天跑5公里的时候护腿!”董强笑着接过护膝:“谢谢了!”

    田小牛嘿嘿笑着:“你这一去南京上学,我还真舍不得呢!没人说我了,我都觉得少点儿啥!”林锐说:“那你就好好复习,明年也去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和董强做伴啊!”

    “我?我不行。”田小牛嘿嘿笑,“我没董强那个脑瓜儿,文化基础也差。”

    “你脑子可不笨,你看得出来的,我就看不出来。”董强笑着把一个迷彩手提包递给他,“这是我留给你的!”

    “什么啊,这么沉?”田小牛接过来差点儿没掉地上,他打开看看:“书?”

    “这都是我的复习资料,我把这些留给你。”董强真诚地说,“明年,我在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特种作战系等你!”田小牛站起来,抱住董强:“好兄弟!等我退伍回家当了民兵连长,你来找我,我带你打兔子去!”

    “你就惦记那个民兵连长!”董强笑着骂他,“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中国陆军特种兵!是最出色的陆军士兵!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特战军官的!”田小牛激动地点头。列车开走,董强站在车门里敬礼。林锐和战士们敬礼。田小牛含着眼泪敬礼:“好兄弟——我会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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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集团军军部野战医院。外面是瓢泼大雨,戴着中尉军衔的何小雨在宿舍有点儿痛经,捂着肚子坐在床上,战备警报突然拉响了。她匆匆换上迷彩服跑下楼,院子里站了一片医护人员。院长也穿着迷彩服神情严肃地出来:“同志们,我集团军接到上级命令——特大洪水席卷我江南地区,我集团军奉命前往洪区抢险抗洪!集团军党委命令我医院,一小时内组织野战救护队,随集团军先头部队出发!这是个光荣的使命,下面由各科室主任负责统计自愿报名名单,由医院党委在自愿基础上统一协调安排!”何小雨脸色神圣,解散后马上找到院长:“院长,我报名!”院长说:“上级有命令,尽量不要用女同志。洪区卫生条件不好,对女同志身体会有影响。”

    “我是军人,战场上只有军人和老百姓,没有男女!”何小雨说。院长严肃地说:“不行,我说了不算。何况你还没结婚!我不能让你留下一辈子的遗憾,你回去值班!这里也需要医生,这是命令!”何小雨气得直跳脚:“这是谁下的命令?!不讲道理!”

    “我!”脸色严肃的刘勇军在高级军官的簇拥下走进集团军医院,“我下的命令!”

    刘勇军现在是中将军衔,他已被提升为军区副司令。

    “刘副司令!你的这个命令,我不执行!”何小雨敬礼高声说。刘勇军厉声说:“我是a军区抗洪前指总指挥,这是我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何小雨眼中含泪:“首长,我是军人!军人就不能在战场前面退缩!”

    “你是女军人!”刘勇军厉声说,“在男人没有死绝以前,女军人不能上战场——这是我的命令!抗洪行动每一秒钟都瞬息万变,我事情很多,就这样吧!院党委过来开会,a集团军医院和军区总院要组成联合救护队,跟我前指挥在一起。”军官们跟着他进去了。

    大院里面,战士们都在把车开出来,往上搬运抢险物资。穿着迷彩服的何小雨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哭着鼻子。大家都没时间搭理她,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医院内外都是一片忙乱。刘勇军带着前指军官们面色严肃地出了大楼,越野车队亮着红色的警报器开到他们面前。外面第一梯队的战士们已经登车,车队出发了,后面拖着冲锋舟。战士们歌声高昂,斗志凌然,各自部队的红旗在车队上空飘舞。何小雨跑步到首长们面前:“报告——”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院长怒喝。

    “报告!我没有胡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刘副司令说!”何小雨很严肃,脸上还有眼泪。刘勇军厉声说:“说!”

    “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您会批准我不上战场吗?!”何小雨高声问。

    “可是你不是我的女儿!”刘勇军厉声回答。何小雨大声问:“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您会让自己的部队冲锋陷阵,让我留在后方高枕无忧吗?”

    “如果是我的女儿,我会让她第一批上前线!问题就是你不是我的女儿!”刘勇军高喊,何小雨敬礼:“我是刘芳芳的战友,首长常常说战友就是兄弟姐妹!现在我请求您,批准您女儿的姐妹上前线!”刘勇军看着被雨淋湿透了的何小雨,嘴唇翕动着:“何小雨!”

    “到!”何小雨立正。刘勇军命令:“你参加救护队,跟我前指在一起。有我的命令,你不许离开前指!”

    “是!”何小雨敬礼,转身跑步在战士们的搀扶下跳上军卡。

    刘勇军上车,越野车队鸣响警报器出发了。a军区抗洪车队风驰电掣,撕破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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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当中的特种大队也是一片忙碌。穿着雨衣、戴着黑色贝雷帽的雷克明和机关干部们从主楼大步走出来,一串吉普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参谋长跑步过来报告:“报告大队长同志!狼牙特种大队抗洪抢险突击队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特战一营营长陈勇妻子怀孕检查,昨天他去军区总医院了,按照计划是今天归队!我已经通知他赶往一号地区,我们路上接他!”

    “好,按照梯次出发。”雷克明还礼。参谋长高喊:“出发!”

    警通连小汪高举红旗又放下,举起绿旗指引方向。先头分队是林锐的特战一连,他在指挥吉普车怒吼:“出发!”他的吉普车开道,车队出发了。张雷的特战二连在第二梯队,他亲自开车,雨刷冲击着前车窗。电台里面传出噼啪静电声,通报前方路况。车队高速冲过雨雾,掠过县城。交通岗已经被林锐的部下提前占据,田小牛高举指挥旗指引后面的车队快速通过。

    “是去抗洪的。”老百姓议论。

    “你怎么知道?”

    “你不看电视啊?你看,他们的车后面都拖着船呢!”

    两边商店和楼上的老百姓都鼓掌,车里的战士们自豪感倍增,高唱着革命军歌。车队不减速通过被部队封锁的道路,路两边的出租车和地方车辆司机都鼓掌叫好。

    “烟。”张雷一边开车一边伸出手,一只白皙的手递给他一块口香糖。张雷接过来叼在嘴里才发现是口香糖,他转头:“谁跟我开玩笑?”坐在他身边的刘芳芳笑着摘下自己的雨衣帽子,黑色贝雷帽下调皮的脸笑得很灿烂:“我!”

    “胡闹!”张雷急了,“你怎么来了?!”

    “我是特种部队的医生!”刘芳芳被凶了,自然也有怒气。

    “谁让你来的?”张雷着急地说,“大队长有命令,女兵不能参加抗洪!”

    “咱们大队就我一个女的!”刘芳芳咬着嘴唇,“这分明是冲我来的,我非要来!我也是特种兵!”张雷高喊:“这是大队长的军令!你现在就给我下车,打车回大队!”

    “我不!”刘芳芳很倔强。张雷怒吼:“这是我连队的车,我以连长的身份命令你下车!”

    “连长你就这么凶啊?!”刘芳芳脸被气白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吉普车靠边停下,刘芳芳被张雷推下车,背囊也被扔了出来。张雷高喊着:“你打车回大队,注意安全!我们走了!”吉普车高速开走了。刘芳芳站在大雨里哭:“张雷!我恨你——”又一辆吉普车停在她身边,刘晓飞探出头:“芳芳,你怎么在这儿啊?大队长不是命令你不许来吗?”刘芳芳擦擦眼泪:“大队长改主意了!”刘晓飞命令:“上车,走!下去一个人去后面的卡车!”一个兵急忙下车,跑到后面军卡上车。刘芳芳跳上车,刘晓飞递给她毛巾擦脸:“我说你怎么哭了?”刘芳芳擦去眼泪和雨水:“我没哭。”

    刘晓飞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电台:“山狼三号呼叫山狼一号,前方路况如何,立刻汇报!完毕。”“一切正常,完毕。”林锐在前面回答。

    雷克明的声音从电台里传出来:“各单位注意了,我是老狼。接军区加急电报,我大队是我军区抗洪前线指挥部直属机动预备队,我军区抗洪部队代号‘蓝箭’,我大队代号‘蓝箭b’。各单位全速前进,准备接受重大任务。完毕。”

    各个单位的回答在电台里响起来。车队在雨雾当中轧起巨大水浪,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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