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久生情-《最美年华邂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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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酒笑着摇头:“奶奶,我不会喝酒。”

    奶奶笑呵呵道:“就来一点好了,今天除夕,图个热闹喜庆。”

    五个人围着桌子开始了年夜饭,席间,温酒喝了半杯红酒。晏律陪着老爷子喝了六杯白酒,依旧神色如常,看来酒量不错。

    温酒看菜吃的差不多,便起身去厨房拿主食。

    腊肠煲仔饭已经做好焖在砂锅里。温酒专门给晏欢准备了一碗鸡蛋羹,调好麻油,放进蒸锅,开了大火。

    然后,温酒切了一点小香葱和香菜末,揭开煲仔饭的盖子,把调好的汤汁浇上去,再把香葱和香菜洒在上面,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温酒把米饭盛出来,端了两碗出来先给了爷爷奶奶,再进厨房的时候,晏律已经主动地跟了进来,显然是来帮忙端饭。

    温酒都有点惊诧了,没想到晏律竟然进步如此神速,由被动驱使变成主动服务了,她对晏律赞许的笑笑,一边盛饭,一边随口道:“你把火关了,锅里的鸡蛋羹端出来。”

    喝了半杯红酒的温酒,脸色红红粉粉,像是初开的樱花,灯下,娇娆盛开,回眸浅笑更是眼波明媚,楚楚动人。

    晏律有点恍惚,心不在焉地去端蒸锅里的碗,不料刚端起来,便砰一声把碗又扔回了锅里,然后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温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没干过活儿的公子哥儿啊,那么烫的碗竟然空手去端。

    她连忙拉过晏律的手,放到水管下。

    “你用凉水冲着,我去拿牙膏。”

    细细的水流冲过火辣辣的手指,晏律皱着眉头,暗自懊恼: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笑,就算她笑得比别人都好看,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可笑的错误。

    温酒拿了牙膏过来,把晏律的手掌翻过来看了看。手指头烫的有些红,倒也没有大碍,她挤出牙膏,一个一个指头抹上去。

    凉丝丝的牙膏沁到肌肤上,晏律低着头,看着温酒的脸,竟有一种无法移开目光的感觉。

    温酒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给他抹牙膏,绵软的手指,从他的手指上慢慢抚摩过去,他突然觉得浑身都像是通了电似的,麻麻嗖嗖的一种奇异的痒,而更奇异的是,他竟然有了某种反应。

    温酒正专心致志的给他涂抹牙膏,突然晏律把手指从她手里抽出来,脸色有点奇怪。

    “怎么了?碰疼了?”

    晏律也不说话,疾步便走出了厨房。

    温酒有点莫名其妙,把鸡蛋羹端出厨房,放到晏欢的面前。没想到晏欢一看就撅起了嘴巴,“我不喜欢鸡蛋羹。”

    晏律板着脸道:“不许没礼貌,姐姐专门给你做的。”

    温酒也不生气,笑着拿了一管番茄酱,挤到鸡蛋羹上,像做蛋糕一样,在金黄色的鸡蛋羹上画出来一个维尼熊的头像。

    欢欢高兴的直拍手:“我喜欢小熊维尼。”

    奶奶忍不住赞道:“手真巧。”

    老爷子也暗暗点赞,这丫头聪明,会哄孩子。

    欢欢因为维尼熊而把一碗鸡蛋羹吃的不亦乐乎。

    温酒笑吟吟看着晏欢,停了一会儿扭过脸,发现晏律面前的煲仔饭一动没动。

    她柔声道:“你怎么不吃?”

    晏律冷着脸道:“手疼。”

    疼到......连勺子也不能拿了吗?温酒本来想要笑他娇气,可是一想他被烫到也和自己有关系,便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晏律不满地看着她,对不起就行了?

    欢欢好奇的问:“哥哥你手怎么了?”

    “烫到了。”

    爷爷奶奶一听,齐问:“怎么回事?”

    晏律这才把放在桌下的手拿到桌子上来,两位老人一看没什么大碍都松了口气。

    唯有欢欢看着大哥抹了牙膏的手,觉得问题很严重。

    “让姐姐喂你吃饭吧。”

    童言无忌的话,引得奶奶呵呵直笑,连一向严肃的老爷子也勾起了唇角。

    饶是温酒一向大方,也窘的脸上有点发热,偏偏晏律却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修长的双手,十指交叉,矜持地放在桌上,一副喂不喂你看着办的架势。

    “看电视去,晚会要开始了。”连老爷子都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暧昧,为了给孙子创造你侬我爱的条件,起身离开了饭桌,走时还碰了碰奶奶,不言而喻。

    奶奶笑呵呵地把欢欢也拉走了,真是善解人意的两位老人。

    温酒愈发的窘。晏律悠然背靠餐桌椅,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温酒只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饭送到晏先生嘴边。这么近的一细看,才发现他的腮边有一个酒窝。这个酒窝平时几乎不显,这会儿突然浮现,是因为晏先生咬着牙,正强忍着心里的一抹得意,终于找到了个机会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人,感觉还真是很美妙。

    身边的美人,柔荑如雪,十指纤纤。

    晏先生施施然接过了勺子,“不用,我自己来。”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这份心意而已,那能当真让她喂呢。

    温酒忍不住嗔了一眼,原来是故意逗她。

    晏律顿觉一阵恍惚,竟然在这一眼里,体会到了撒娇的意味和亲昵的气息。他心满意足地将一碗煲仔饭吃完,真是美味。

    “还有吗?”

    “有。”温酒起身拿着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过来,晏律接过碗的时候,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指,心上微微一颤。并非没有握过她的手,牵过她的手,但刚才那一个轻轻的触碰,却仿佛和前几次都不一样,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吃完饭,温酒收拾桌子,晏律起身帮着把碗筷送到厨房。

    晏先生在负伤的情况下,还如此自觉自发,的确是让温酒很惊讶。显然,这是个“前途无量”深有潜力可挖的男人,温酒对自己一天的调教结果深感欣慰。

    打开热水器,温酒带上围裙开始洗碗,晏律却没离开,默默站在她身边。

    温酒抬头好奇的看看他,“有什么事吗?”

    “辛苦了,谢谢。”说完,晏律转身便走了。

    温酒忍俊不住,晏先生道声谢,怎么脸都红了?

    “小温,碗筷我明天早上洗,快来看电视。”奶奶走进厨房,让温酒去看晚会。

    “我已经快收拾好了。奶奶你去看电视吧,我一会儿就来。”

    奶奶看着整洁的厨房,心里又是一个劲的点赞。这姑娘手脚真是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收拾的利利索索。

    温酒收拾完了,来到客厅,晏律往旁边挪了挪,意思很明显。但温酒却无视了他,直接坐到了奶奶身边。

    晏先生心里先是一阵失落,然后莫名其妙的就上火了。

    他要不是等着她,早就上楼看电脑了,还会在这儿看春节联欢晚会?可气的是,他负伤在身,她把他晾到一边不闻不问,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还和奶奶开开心心的谈论着节目,笑靥如花,这到底还是不是女朋友啊。

    晏先生忍了一会儿之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用牙膏手拉住了温酒,“你上楼一下。”

    温酒对奶奶道:“我去去就来。”

    晏律一直牵着她上了楼,关上房门。

    “什么事?”

    晏律伸出牙膏手,“照片。”

    温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奶奶会把那么重要的照片送给我么?”

    “重要”这两个字温酒说的意味深长,而且,明媚眸中明明显显地盛着一汪笑意。

    晏律:“......”

    居然又被她骗了。

    温酒笑吟吟转身便要下楼。

    “等等。”

    温酒回身问道:“还有事?”

    晏律怔了怔,冷冷道:“没事。”

    “那我下楼看晚会去了。”

    “有什么好看的,闹哄哄的。”晏律不悦地低哼了一声,走到桌后打开电脑。

    往年的春节晚会他也从来不看,但不知道为何,今年却有点心不在焉,听着楼下隐隐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他心里一直静不下来。

    楼上的这间卧房,突然有一种寂寞如雪的味道。

    温酒和奶奶坐在一起,一边看着晚会一边说笑,突然身侧光影一暗,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挡住了灯光,然后,晏律坐到了她的身边。

    温酒好奇的问:“你不是不喜欢看晚会吗?”

    晏律冷着脸没吭声,双手插在口袋里,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一副勉勉强强往下看的样子。

    一天的相处下来,温酒已经习惯了晏先生的别别扭扭和莫名其妙,所以对他的异样也没在意,继续和奶奶说话。

    看了半个小时,晏律再次感觉到晚会难看的要命,而他居然还一直坐在这儿没走,究竟是怎么原因,晏先生不想深究。

    温酒正和奶奶说着话,突然胳臂被晏律碰了碰。

    “我渴了,你帮我倒杯茶。”

    晏律定定地看着她,明明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英俊的脸上却是一副受了委屈和冷落的表情。

    好吧,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帮个忙。

    温酒笑着问:“你喝什么茶?”

    晏律起身走到酒柜前,伸着牙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盒子。

    温酒拿出来一看是陈普,笑了笑:“我也喜欢喝陈普。”

    晏律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兴趣爱好相投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酒冲好了茶水,给他端到茶几上,口袋里的手机叮咛响了起来,温酒一看,是好友阮书的电话,便起身走到一旁去接听。

    “新年快乐阮书!”

    “新年快乐亲爱的!”阮书那头儿也是春节晚会的声音。

    晏律一听“阮叔”两个字,第一反应是个男性大叔,便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渐渐的,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温酒和这位阮叔的谈话,可完全不是晚辈和长辈的口气,而且看那表情,更是一副甜蜜快乐的模样。

    他突然想到有段时间,纪澜盛情邀请他去美容院保养皮肤,因为他的小女友开玩笑叫他纪叔。

    晏律不知不觉,斜睨着她,支着耳朵想要听她说什么,可惜,距离有点远,她又刻意压低声音,他只能看见她柔美的侧脸,笑靥如花。

    灯下看美人,总是格外的俏丽,温酒坐在餐厅旁的高脚椅上,修长笔直的腿,线条优美,修长的脖颈,微微低垂,让人想起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温酒本以为阮书打电话过来是拜年,谁知却是倾诉她和顾墨的感情问题。

    阮书和顾墨的故事,温酒是最清楚的局外人。阮书暗恋顾墨多年,顾墨却一直不冷不淡。阮书就整天纠结顾墨到底喜不喜欢她,各种分析,琢磨,推理,论断,再推翻。

    有些女孩儿一边揪花瓣,一边念叨:“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阮书比较怜香惜玉,采取的是环保节能方式,下楼梯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

    温酒看到她这个样子,第一个感觉是,这要是她,早一脚把顾墨踹到撒哈拉沙漠啃沙子去了。叫你嘴硬叫你嘴紧叫你不说,堵你一口沙子憋死你。

    第二个感觉是,喜欢一个人又不是搞间谍活动,扑朔迷离的有意思吗?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告白不表白的男人,通通不考虑。

    所以,温酒果断支持阮书甩了顾墨,还雷厉风行地给阮书介绍了新男友。谁知道,阮书才和人家见了一面,顾墨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追到阮书的家里,要在阮家过年,和阮爸阮妈一起吃年夜饭。

    阮书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放弃这段单恋,自然不肯答应顾墨这种突兀的要求,结果顾墨大年三十就守在她家楼下不走。

    阮书乱了方寸,躲在窗帘后,一边偷看着楼下的顾墨,一边和温酒商议对策。

    于是,这个电话,两人足足打了四十分钟。

    晏律在卫生间和客厅之间来回走了七趟。

    老爷子忍不住问:“你拉肚子了?”

    “没。喝水多了。”晏律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盯着电视机,真是太难看了,完全不知道在演什么。

    终于,电话打完了,温酒轻步走过来。

    晏律定定看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遗憾的是,温酒不笑的神情一向清冷,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晏律皱起眉头,有些生气,更可气的是,她居然又坐到了奶奶身边,置他于不顾。

    晏律一阵气闷,忍了半天,借着起身倒茶的机会,走到奶奶坐的那个沙发,挨着温酒坐下,假装不经意,轻描淡写地问:“谁的电话?”

    “我好朋友。”

    一个叫戏称为叔的好朋友。

    晏律顿时脑补了一个三十出头,英俊潇洒的成熟男人。

    他端起茶杯,又咽了口茶水,想要把堵在心口的一股郁结给冲下去。

    还没等他把这股郁结给压下去,温酒的手机又来了短信。

    温酒笑吟吟的开始发短信,来来往往,足足发了十几次。

    还是那个叔?晏律想问又觉得实在无法开口,硬生生憋得快要内伤。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空荡荡的。

    前些年也有不少朋友过年打短信拜年,还是那种网络上现成的段子,他一般都不回复,渐渐的大家新鲜劲过了,也都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该是朋友的不会因为过年没发短信就绝交,不该是朋友的,也不会因为一条拜年的短信就成为朋友。

    比如他一向交好的纪澜,容乾,平时没事,互相连个电话都不打,但一旦有事,一定会两肋插刀。

    友不在多,三两知己足矣。

    晏先生这种清高孤傲的做派,导致了整个晚上,连爷爷奶奶的手机短信都响个不停,他的手机一直处于空虚寂寞冷的状态。

    往年他从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什么不好,清净自如。可是今年温酒在旁,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尴尬,内心很希望手机能响一声,以示自己也是有人惦记的。

    可是,偏偏手机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甚至连郁芊芊都没有来骚扰一下。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晏先生有点小小的激动,不知道这位救场的主儿是谁,结果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来自9的短信。

    他立刻抬眸看了看温酒,她托着腮看着电视,唇边薄薄一缕笑意,淡雅清丽。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却还要发个短信过来?

    莫非是......难以启齿的某些话?

    一贯冷傲漠然的心脏居然怦怦跳了几下。

    沾着牙膏的修长手指,矜持而优雅的点开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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