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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忽然感叹道：“明姐姐真是命好，贵妃娘娘如此怜爱，越王殿下爱如珍宝，就连姐姐寄住的舅舅家，都对姐姐好得不得了，秀仪每每想起，羡慕极了。唉，命这么好的人，真叫人克制不住嫉妒心啊！特别想亲手毁掉……”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气幽幽。

    待明微的目光投过来，她又瞬间变脸，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

    明微随口道：“温小姐命不好吗？我瞧惠妃娘娘，对温小姐也好得很。想来有惠妃娘娘操持，将来温小姐嫁个如意郎君不是难事，又何须羡慕我呢。”

    温秀仪在前边走着，声音传过来，被风吹出了一两分冷意：“哪有什么好的？年幼就没了父母，寄人篱下，看着虽然尊贵，可说到底，还是个靠着讨好别人挣口饭吃的可怜虫。”

    她笑了一声，声音幽幽：“像我这样的人，心里最是阴暗，特别见不得别人好。所以啊，我见着明姐姐，第一眼就很不喜欢。为什么我生存就这么艰难，而你，要什么都有别人送到面前呢？”

    冷风吹过，不敌这话意，叫人透心凉。

    明微注视着温秀仪，轻声道：“是吗？不久前，温小姐还说喜欢我呢！”

    温秀仪笑了起来，声音比飞雪还冷，却又带着一两分的天真：“明姐姐，都说我是个靠着讨好别人挣口饭吃的可怜虫，讨别人喜欢已经成了本能，当然说谎也是本能啦！不管我多讨厌一个人，嘴里肯定会说喜欢她，只有这样，才能麻痹别人对不对？”

    明微点点头：“确实如此，受教了。”

    “呵呵，”温秀仪继续道，“但是呢，我越讨好别人，就越讨厌那个人。我每对她笑一次，就心里就更厌恶她一分。这种讨厌要积累得太多了，那我可能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怎样？”

    温秀仪停了下来，手指攀上一根梅枝。

    “忍不住……叫她死！”

    她一用力，梅枝断裂，发出“咔嚓”一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清晰得叫人心惊。

    明微笑道：“那你要怎么叫我死呢？”

    温秀仪回过头来，手里捏着梅枝，抵在唇边一笑。

    原本寡淡的面容，在鲜艳红梅的映衬下，竟透出几分的妖冶。

    她眸光流转，风情流泄，看着明微笑道：“你以为替贵妃吃了那块烤肉，凭自己的功力，能压下我的秘药？”

    明微不动声色：“你那秘药又有什么了不起？我吃都吃了，没觉得有什么。”

    温秀仪呵呵笑了起来，目光又透出几分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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