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汇合,小阎王-《少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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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冷笑一声,准备上车。

    但,我和刘璨君都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性格一向放浪不羁、敢说敢做,做事从来不看立场,也从来不问道理,只凭他自己的心情。

    这个人,就是龙王。

    在我正要上车的时候,就听龙王的声音响起来:“哎,这赌我听到了啊,你确实说过要叫人家爸爸的!咱们都是出来混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刘璨君显然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说话,意外地看向龙王:“你,你……”

    只是给他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龙王有何不敬。刘德全立刻轻轻咳了一声,同时看向龙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结果龙王并不买账,仍旧言之凿凿地说:“老刘,你看我也没用,你儿子确实接受了这个赌约,大家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不希望自家儿子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再说了,叫声爸爸而已嘛,又不少块皮、掉块肉?而且王峰实力这么强,以后跟了李皇帝更是前途无量,认他当个爸爸也对你们刘家有好处啊!”

    “你……”刘德全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却硬生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义和洪龙象站在一边并不言,没有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很乐意看这场好戏,而且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憋得挺痛苦的。现场全部的人都盯着刘家父子,蚊子、老酱他们也来了劲,纷纷指责刘璨君言而无信,给刘家丢人什么的,甚至有对面的人浑水摸鱼,跟着骂了起来。

    这一下子,刘璨君是真的下不来台了,犹如被人架在火上去烤一样。除非李皇帝开口解围,否则现场没人救得了他,可惜李皇帝现在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当然就不会帮刘璨君说话了,反而跟着说道:“言而有信,是男人立世之本,如果刘公子敢作敢为,日后必定可以传为一段佳话。”

    李皇帝的最后一番话,成为了压垮刘璨君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德全轻轻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刘璨君看看左右,已经无一人能再帮他,只得眼神复杂地看向我,沉沉地叫了一声:“爸爸!”

    “哎,乖儿子!”

    我重重地应了一声,还哈哈大笑三声,心满意足地上了车。

    就这样,今天晚上的这场闹剧,最终以刘璨君的一声“爸爸”和我的一声“乖儿子”划上了句点,并成为省城道上的人们永远津津乐道的话题。

    人人都认为我这一战真是占尽上风,面对整个省城大军也能立于不败之地,八大家族先后被我撵走五个,要不是龙王耍了招无间道趁乱捅我一刀,最后的胜负还不可知;而且即便我输了战斗,最后还是平平安安地离开现场,还捞了一声“爸爸”来听。

    潇洒至此,足以名震省城,几乎不亚于当年的小阎王!

    人人都对我称赞、夸奖,年轻人更是把我当作偶像、榜样一般的存在,在年轻人心中的地位甚至已经越龙王,成为新一代的神话。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我大笑三声坐上车后,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眼眶却跟着红了起来。我用手捂住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计划很顺利,不仅狠狠扬了我们的威风,还按照我舅舅的安排成功潜入李皇帝的组织里面。可是,我那些兄弟却是实打实地受伤了啊,又有谁来心疼心疼他们,难道卒子就该天生被利用吗?

    虽然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点,而且他们还会永远地感激我、崇拜我,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难过。

    我知道,我距离我舅舅的境界还是差得太远。

    做这一行,最不该有的就是心软,而且还是完全没用的心软。

    ——事已至此,再痛苦再自责,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继续努力,让兄弟们跟我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努力收回眼泪,然后将手放了下来,目光和面庞已经变得冷漠而无情。

    车子缓缓驶离现场,省城大军也渐渐撤去,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踏破我的金龙娱乐城,而且是连个边都没有碰到,我为我和我的兄弟们感到自豪。我看向窗外,我的兄弟们已经互相搀扶着站起,他们只能自行到医院去了。

    车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干得不错。”一个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

    因为李皇帝要坐轿子回去,赵铁手也要继续带路,所以车子里面只有我和司机二人。自从坐进车子,我也没有去看司机,一个开车的嘛,有什么好看的呢?

    结果,当司机的声音响起时,我浑身的热血几乎都要沸腾了,脑子里也嗡嗡嗡地响着,因为这竟是我舅舅的声音,是我舅舅在开车啊!

    我激动地就要站起身来往前靠,可惜龙王扎我那刀实在太狠,刚站一下就“嘶”的一声坐了回去。

    “没事,坐着就好,以后见面机会多的是。”我舅舅淡淡地说着。

    “是……舅舅,怎么是你?”

    我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激动到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我舅舅说得没错,现在我跟了李皇帝,并且以我的本事,他肯定会邀我入驻密境,和我舅舅就能经常见面了。

    这还是我到省城以来,第一次叫我舅舅,之前都没什么机会,就是在皇家会所那次,“舅舅”最终也成了“救救我”,功亏一篑。如今,这个熟悉的称呼再次的出口,而且这车里只有我们两人,终于可以短暂地畅所欲言,别提我心里有多激动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我有太多的话想和我舅舅说,这些话是自从我到省城以后,每个夜晚都会翻来覆去揣摩一遍的,见了我舅舅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然后和他聊点什么等等,全都一条一条有计划的。

    但是现在,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问出来个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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