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弄无悲一怔,徐徐收了眼风,不敢多探。 无忧心下自知,想来此四替身早留宫内,恐是弄无悲柔心,不欲纵出,搅扰视听;然事到如今,唯有急变,方可度厄。 “不姜山主岂会任由此障眼法所蔽?想来无悯必有后招,”无忧一顿,侧目轻道:“此四人,若是离宫四散,寿阳难久,是也不是?” 弄无悲颔,咬唇眨眉不止。 “若替身为不姜山所拿,其凡夫之身当为赫连山主所查,若其眼目高阔,知晓九素烟因果,抽丝剥茧之下,无悯亲屠养默宫之事,纸不藏火。” 无忧话音陡止,退了数步,轻道:“吾不论弄无悯抑或弄无悲,吾心之所往,拼力所全,不过知日万年声名......”言罢,无忧右掌轻摇,迅指之间,便自袖内得一白刃,把玩手上,寒光不定。 “无悲可信无忧?” 弄无悲闻声,急急收颌颔,愣愣瞧着无忧,不解其意。 “此刃,当自无悲巨阙入,深一寸半,心募受害,无悲当抚心呼痛,咳血不止。“无忧稍一上前,沉吟半刻,终是自怀内取了一物,置于弄无悲面前。 此物乃为玄色细瓶,水滴垂坠形,瓶身详绘盘古开辟、顶天立地图,另侧则是五行实化,水润下,木曲直,火炎上,土稼穑,金从革。 弄无悲怔楞,闻无忧接道:“此物,服食圭撮足矣,再焚伽蓝,便可无知无觉、无神无识。“ 弄无悲口唇稍开,眼风一扫无忧,却又陡地固唇紧抿,单掌一抬,掩口赧然。 无忧见状,怎不解意,缓将一掌近前,两掌背互磨,轻道:“无妨,无妨。”稍顿,美目珠悬,提眉轻道:“无悲,当信吾!” 一言未落,白刃入身。弄无悲哼亦未哼,徐徐阖了眼目,口内初时腥气,后则一涩,似有清水入喉,反见润泽。 弄无悲随无忧扶着,缓卧榻上,鼻尖一抖,嗅得正是沉香之味。 这边仰日宫内,赫连泰静坐一刻,眄睐四下,再见苍文恭立对侧,一言不。 “不知悯儿可是为何事何人所困,一时难以前来面见?” 苍文闻声,心下虽急,面上未泄五情,弓手应道:“苍文实是不知。” 赫连泰稍感怠慢,心下暗道:无悯小子,虽未送吾闭门羹,然现下吾在此处空等,主人不见,吾不姜山颜面何存?思忖再三,赫连泰已然起身,负手身后,眼风一扫苍文,薄怒难藏:“现下带吾直往弄宫主所在!一刻不得耽搁!” 苍文唯唯不止,见状实难拖延,只得单臂前展,恭敬应道:“不姜山主请!” 半柱香后,怀橘宫外。 赫连泰携不姜山子弟二人,尾随苍文,四人停身,见宫门半掩,其内隐约得抽噎之声,赫连泰鼻头一颤,探手一搭苍文肩头,疾道:“不妙!此处有血腥之气!”话音未落,四人踊身,直往怀橘院内。 奔跃十数步,八步俱止,苍文长纳口气,惊见眼前一丈外,阑干之内,无忧怀揽一影,灰袍金冠,眉目清冷,若非弄无悯,又是何人? “师......师父......”苍文失智,口内喃喃不止,然身动亦难动,眶内见无忧宫服染赤,心下再紧,扑身上前,疾道:“可好?可好?” 赫连泰到底老辣,见此情状,目珠一转,环顾四下,见院内花叶摧折,雨水成溪,多见血色;泥泞之上,倒见二三足印,赫连泰低眉一喝:“随此虫迹,前往一探!” 身后不姜子弟躬身领命,足不沾地,衣衫不湿,延迹而外,七窍俱开,却非一味冒进,实是千锤百炼之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