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魔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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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人里面芙瑞拉已然显得颇高,不过这位女伯爵更是一位“巨人”,瑞博估计她的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而他本人最没有自信的便是身高。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瑞博仍旧决定去搂那“高高在上”的细腰,不过他绝对没有忘记这位女伯爵那刚强的脾气,他可不想再一次领受一记耳光,更不希望象那个小镇少年一般被这位女伯爵用皮鞭痛打一顿。

    一想起当初她挥舞着皮鞭丝毫没有顾及,甚至连裸露胴体都不在乎的景象,瑞博又禁不住看了一眼这位女伯爵,令他感到有趣的是,今天她的手里又拎着一条皮鞭,不过这一次并非是上次看到的马鞭,而是一根又细又长驯兽师用来驯服猛兽的两米长鞭。

    “艾黎俊丝小姐,能够再一次见到您,正是我的荣幸。”瑞博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轻轻地搭在了那位女伯爵的腰上。

    那丰盈柔嫩的感觉证明他的猜测丝毫没有错误,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位女伯爵因为吃惊而浑身一震。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太过拥挤,而我的个头又显得有些矮小,我们不如到旁边的那些建筑里面找一个合适的房间,在那里能够看得更为清晰明白。”瑞博最终决定采取可弥兰伯爵教给他的那种直截了当的作法,既然对得里至女人来说用实力来逼迫最为有效,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

    那位女伯爵显然微微一愣,不过她丝毫没有进行反抗,正如可弥兰伯爵所说的那样顺从地跟着眼前这个带着可笑的老头面具,身穿巫师黑袍的少年往人群外挤去,因为她已然猜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份,而此刻她的地位和命运就掌握在这个少年的指掌之中。

    在匆忙之间,女伯爵朝着台上瞥了一眼,她突然间看到自己的情人正满怀疑虑地朝着这里走来,艾黎俊丝只得朝自己的情人连连摇头想要阻止自己的情人作出那愚蠢致极的莽撞举动,那只会令他身处险境,同样也会令她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

    令艾黎俊丝感到无奈的是,她的情人显然因此变得更为匆忙和急促起来,显然此刻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着的并非是那横溢的才华而是嫉妒的感觉。

    从人群之中钻出来,瑞博立刻看到那位才华横溢的戈尔得先生正站立在面前,他的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有趣,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不过瑞博仍旧能够看到那嫉妒之火在他的目光之中熊熊燃烧。

    “戈尔得先生,我正打算和艾黎俊丝小姐找一个更为合适的位置,好好欣赏各位的表演。”瑞博笑着说道,不过他刻意搂紧了那位美丽的女伯爵的腰,令他感到满意的是,他看到那位诗人先生眼睛里面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为旺盛了。

    值得庆幸的是熊熊的嫉妒之火并没有烧尽他的理智,前天那令他晕头转向,至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抛掷,始终留在他的记忆深处,更何况他同样也已然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拥有着何等高超的地位。

    虽然理智阻止他作出莽撞的举动,不过嫉妒也令他不肯退却一步,他僵持在那里,而此刻他的那些同伴们已然围拢过来。

    “我只是想要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我并不是专程表演给你们这些大老爷看的,并不是为了让你们用来取乐。”戈尔得尽可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说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他显得过于冲动将会发生些什么,无论是让法官还是用武力来解决问题,都将对他们极端不利。

    这位诗人先生所说的话倒是有些出乎瑞博的预料之外,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一个优秀的评论家,而对于诗歌和戏剧他同样所知甚少。

    不过此刻他却绝对不能够有所退缩,正因为如此他在脑子里面苦思冥想起来。

    虽然他对于诗歌和戏剧一无所知,不过瑞博自认经过“戏子”严格训练的他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个优秀的演员。

    没有人比他正在表演的舞台更大也更为恢宏,三个国度,两位国王,王子和公主更是难以尽数,而这些人仅仅只是舞台上的配角,凭借这一点都足以值得瑞博感到骄傲和自豪。

    更何况,在到达这座广场的一路之上,他已然看到了那么多表演和艺术家们,虽然他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完任何一场表演,不过那位围观者所表现出来的热切程度早已经尽收眼底。

    “戈尔得先生,或许我并非象阁下那样拥有着高超的艺术天赋,不过我相信对于人心的把握,我或许还在您之上。”瑞博淡然地说道,他虽然用您来称呼阻挡在他面前的这位诗人,不过任何人都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绝对没有一丝敬意。

    “在我看来,您的诗歌和您的同伴们的表演或许足以受到一些人的赞誉,不过我绝对不会认为此刻围观在这里的观众之中有超过十分之一的人能够真正知道阁下的艺术高妙在那里,我更加相信能够从中得到乐趣的将会是极小一部分人。”

    “当然阁下或许能够用艺术家的孤高来面对那些无法理解您的伟大的平庸之人,不过我相信更多人的喝彩声将会令一件艺术品拥有更多的光彩。”瑞博微笑着说道,他看着眼前这位艺术家,因为他非常清楚,得到认可和赞誉是大多数人最希望的一件事情,在这方面,无论是孤高的艺术家还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和领主全都毫无例外。

    看到戈尔得有些动容起来,瑞博继续说道:“您为这一次表演所谱写的诗歌,我已然欣赏过,恕我直言,这篇诗歌或许足以震撼人心,不过在这个众人欢庆的节日,它恐怕会令大多数人感到厌烦,我并不认为,太多的说教和激烈的感慨会令那些想要在节日之中获得轻松的人们感到高兴,我相信他们更希望看到一场马戏表演或者小丑演出,也好过听您那慷慨激昂的诗篇。”

    “更何况,在我看来,您的那些讽刺实在是太过浓烈和深刻,你拨开了这个灰沉沉的世界的外皮,将那纵横交错的血管,以及那黑漆漆仿佛沾染了剧毒一般的血液,让众人在这原本应该充满欢欣和愉快的时刻看个明白。如果这便是艺术,我相信这里的大多数人将用离开来表示他们对于艺术的欢迎。”

    “您显然在此时此刻选择了一个不太合适的主题,并且用不太合适的方式来表现这个主题,您竭力描绘了一群样貌狰狞可怕的‘地狱恶魔’,您描绘了这群‘恶魔’用‘活人的血肉’召开‘盛宴’的情景。”

    “为什么‘恶魔’必定要拥有那样一幅狰狞恐怖的样子?为什么他们不能够是优雅甚至充满光辉?为什么他们不能够拥有优雅的举止和美妙的外表,为什么他们吸食血肉的样子不能够温文尔雅,为什么那些‘食物’不能够被布置得美妙无比就犹如是一场真正的盛宴?”

    “增加一些笑料,我相信只要手法高妙,无论在这些笑料之中布下什么样的剧毒,大多数人都未必能够体会出来,而您则可以尽情地将您所有的讽刺和嘲弄当作调料添加进去。”

    “让那些味蕾迟钝的家伙去品尝那肤浅而又浓烈的味道,让真正懂得美味的人去回味盛宴的精致和美妙,这将是一份足以取悦所有人的宴会,每一个人都能够从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说着瑞博轻盈而又优雅地挥舞着手臂,用几乎标准的姿势朝着戈尔得行个宫廷晋见礼,不过瑞博的手臂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位美丽的女伯爵的腰部,他显然用最直接和贴切的手法,诠释了一个优雅的魔鬼倒底是什么样子。

    重新站直身体,瑞博仿佛已然对阻挡在前面的戈尔得视若无睹,他拉着那位艾黎俊丝女伯爵径直走过诗人先生的身边,此时此刻的他,心中确实愉快和轻松极了,突然间瑞博发现讽刺和嘲弄有的时候确实是一件非常有趣而且有益身心的好事。

    “噢??那家伙说得好像没错。”刚刚围观过来的那些人之中的一个低沉地说道。

    戈尔得虽然有些不太服气,不过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或许我们还来得及改变剧本,只不过每一个人都得拿着对话本演出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即将消失在人群尽头的背影,突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

    狭窄拥挤,脏乱不堪,行走在那黑漆漆的楼梯之上,瑞博仿佛回到了自己在南港的家中一般。

    四周的一切显得如此熟悉,粗木的楼梯板所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几乎一摸一样。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这里的喧闹嘈杂,几乎每一个靠窗口的房间都已然挤满了人。

    居高临下欣赏广场之上的演出,显然并非只有瑞博一个人能够想得到的办法,事实上这些房屋的主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替家庭增加一大笔额外收入的手段。

    几张椅子对于那些正在等待演出开始的有钱人来说,实在是太有必要了,而一杯泡着野雏菊花瓣的糖水此刻更是价格不菲。

    房间里面绝对看不多桌子和橱柜,这是为了尽可能腾出空间来容纳更多人。

    看着这副拥挤的模样,瑞博显然已经没有了兴趣,正当他讪讪地想要下楼离开的时候,那位一心一意想到做成一笔生意的房间主人突然间拉住他无比殷勤地说道:“这位小老爷,看得出您不喜欢太过拥挤,我倒是有一个地方能够令您欣赏广场之上的表演,而且那里绝对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您。”

    曾经身为南港店员的瑞博自然不会相信有这样的好事,那些竭力往外推销的货色十有**存在着各色各样的问题。

    不过此刻他最需要的只是一个靠近广场的窗口,正因为如此瑞博欣然地点了点头。

    跟在那个瘦削房主的身后,穿过一条放满杂务的窄小楼梯,那位店主翻起一块倾斜的木板,那显然是个简易的房门。

    正如那个房主所说的那样,这里是没有人打扰的地方。

    高高的房顶就在脚下,刚才的那个倾斜的房门原本应该是楼顶的天窗,外面是厚重木板搭建起来的一个小平台,所谓靠近广场的窗口只不过是支撑住这个平台的那相邻的两个屋顶之间所露出来的那一米多宽的缝隙。

    瑞博清楚地感觉到那位女伯爵两脚打晃,显然她正在担忧这些木板是否足够结实,更在忧虑掉下去之后的命运。

    显然是为了证明这座平台的安全可靠,那位房主在木板之上蹦跳了两下,不过瑞博却清楚地知道,这番举动令那位女伯爵更加感到害怕。

    看了一眼吊挂在平台之上的那些仿佛是彩旗一般的衣物,瑞博自然不会无法猜到这座简陋平台往常的用处,和南港一样,没有多少钱的穷人会想方设法挤占和运用有限的空间,而这里显然是晾晒衣服的最好地方。

    “噢??尊敬的大老爷,您尽管放心,这里绝对安全,楼里面的人甚至在这里洗澡,从来没有一个人发生过意外。”那位房主指了指吊挂在一角的一个木桶说道,木桶的底部开了一个小孔并且塞着一个软木塞子。

    “你可以离开了,对于这个地方我非常满意。”瑞博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说道,两边的屋顶挡住了大部分视线,身后是大街,显得一场空旷,只有广场对面的几间房间能够看到这里的情况,不过那里离得太远很难看清。

    拉着那位美丽的女伯爵,瑞博走上了那简陋的平台,他丝毫没有打算靠近前面的栏杆,对于这些栏杆他并不是非常放心。

    信手掏出两枚金币,远远地抛到那位房主的手里,而后者因为这两枚金币显得更为殷勤起来,他连声说着:“请等等,我立刻拿两张椅子来。”等到这位殷勤店主回来的时候,除了两张椅子之外,还多了两条羊毛毯。

    等到那位房主离开之后,瑞博再一次朝着四下看了一眼,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左右两侧的那两座简陋的房门全都有从里面拴上的门闩。

    将门闩拴上,瑞博朝着那位美丽的女伯爵微微笑了笑说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广场上的表演还未曾开始。”

    说着他轻轻地将两张椅子并拢在一起,并且在上面铺上了羊毛毡毯,用极为优雅高贵的姿势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欢呼和鼓掌的声音此起彼伏,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广场之上那飘舞着翻飞着的华丽衣裙,所有的女演员都拥有着美妙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而男演员除了英俊的外貌还有那优雅的气度。

    所有这一切都令观众们如痴如醉,他们不仅被那优美的舞蹈弄得眼花缭乱,同样也被那圆润美妙的音乐所陶醉。

    看着那些演员,看着那华丽的衣服,看着那难以形容的漂亮布景,那群年轻的艺术家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些老家伙倒是肯花代价,这一次他们的裁缝恐怕发了大财。”一个从牙齿缝隙之中硬挤出来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没有任何内容,就象是华丽的花瓶,这些老家伙已然沦落为哗众取宠的小丑。”另外一个人淡然地说道。

    “也不能够这样说,缪施科这一次谱写的乐曲可以称得上是我们的劲敌,而这些布景和服装恐怕全都出自布许瓦克之手,他非常清楚普通人所欣赏的是哪些东西,而开场的那一段长诗恐怕已然能够称得上珀特十年来最高明的作品,虽然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内容,不过单单这些恐怕就会令我们感到棘手。”那位刚刚摆脱官司纠纷的汉纳叹了口气说道。

    “不知道我们匆匆忙忙改编的剧本是否能够引起众人的兴趣。”戈尔得也在一旁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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